《了不起的游戏》：京剧之美游戏始

《了不起的游戏》：京剧之美游戏始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了不起的游戏》：京剧之美游戏始 2021-11-03 10:02:28 来源：北京日报

伟大的游戏:京剧有什么好的？和陶写的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最近，我读了和陶合著的《大博弈:京剧有什么好看的》。这是郭宝昌几十年来对京剧艺术形式思考的结晶。经过陶的记录和整理，这本书最终形成。

我喜欢郭宝昌京剧，热爱它，痴迷于探索它的魅力，就像题目中的这个问题:京剧的美是什么？这本书就是要回答这个问题。

有很多人称赞京剧。有人喜欢它的唱功之美，有人喜欢它的节目之美，有人喜欢它的穿着打扮之美。有人从理论上总结说，它的美在于它的虚拟性、风格化和写意性。有人把它的美归结于一代又一代地塑造迷人的人物。梅兰芳的表演被认为是除布莱希特和斯坦尼之外的世界第三大表演体系，现在被视为国宝和国粹。

郭宝昌对京剧的上述赞誉或赞同或有所保留，但他认为这些并不能完全解释京剧美的本质。他说:“这么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最让我着迷、最让我困惑的就是两个字:游戏。”在他看来，这两个字体现了中国戏曲(不仅仅是京剧)的核心价值观。从这本书里我们可以看到，他把京剧舞台的内外都放在了“游戏”的分析框架里，从剧目到表演，从唱腔到锣鼓，从服饰到程式化的歌舞，从角落到观众，都被“游戏”的精神所笼罩。就是游戏程序，程序很明显，他的讨论也展开了。

这本书以“游戏”开始。首先说服装，服装的装饰之美，恰恰是“游戏”控制京剧之美的明证。没有服饰之美和游戏之美，京剧之美就会打折扣。然后说到“场景”，我们现在习惯叫乐队。在戏班里还是叫“戏份”，分文场和武场两类。文场指的是京胡、二胡、笛子、唢呐、三弦、秦越等弦乐和管乐。五常指的是打击乐，即鼓、锣、锣之类的。现场怎么玩？在看这本书之前，我真的有点迷茫。我看了之后才知道，他是从锣鼓经典的命名中看到了这里也有一种游戏精神，比如冯点头、邹、走兔、舞灯蛾、水底鱼、双飞燕等等生动的名字，“这就是台上那些目不识丁的老艺术家在玩的东西”！说到“切尾”，即道具，他以旗、扇、柄、毯、羽、高跷、口、鞭为例，说明京剧的程序化动作，以一招一式、载歌载舞为特征，构成独特而另类的舞台语言，而背后的游戏逻辑和游戏心态起着主导作用。

接下来，郭宝昌依次谈到了京剧的时间空观念，以及老戏在舞台上的一些“陋习”，如签到、签到、当场抓、演出迟到、演出中“出场”等现象。虽然新观众不能接受舞台上的这些乱象，但老观众似乎并不在意，有时还会鼓掌。他将这一切归功于京剧演员和观众的游戏心态的融合，并专门安排了“加油”一章来探讨观众的游戏心态。说到这里，我真的不得不承认，观众看京剧的心态和看西洋剧是不一样的。1909年在芝加哥一家剧院看过一个关于奥赛罗的故事，期间观众席上突然开了一枪，扮演Ego的演员威廉·巴茨被击毙。过了一会儿，开枪的人醒了，朝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当场死亡。两人葬在同一个坟墓里，墓碑上刻着这样的题词:“悼念理想的演员，理想的观众。”这样的故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京剧院。京剧的观众在看《雪中六记》的时候，会因为窦娥的冤死而感动落泪，但同时也会为扮演窦娥的演员动人的歌声和婀娜多姿的身材鼓掌。这就是观众审美心理中的游戏心态。

郭宝昌试图从美学理论和古典哲学中寻找京剧“戏性”的理论依据，尤其是从《红楼梦》和《道德经》谈起。他对《红楼梦》的分析很精彩，很少有人看到曹雪芹的叙事手法是“充满了大量的大游戏”。正是在这一点上，他看出了高鹗不如曹雪芹，是“缺失了舞蹈学院的境界和视角”。他讲《道德经》的时候，好像很简单，没有发展，没有深度。其实老庄思想与游戏精神的关系是值得一谈的。特别是庄子，他不仅是游戏精神的理论家，也是游戏精神的实践者。他的浩如烟海的文章，没有游戏精神是写不出来的。儒家的审美理想以政教为中心，所以有“文以载道”的要求，道家的审美理想以审美为中心，所以推崇游戏精神。

诚然，郭宝昌不是一个理论家。他对京剧游戏精神的探索和思考，不是从理论到理论，从书生气，而是来自他几十年的观剧经历，以及那段经历为他积累的启发和理解。这使得他的探索和思考直指京剧的本质和目的。晚清以来，鉴于救亡图存的历史使命，梁启超率先提出了“戏剧革命”。他看到西方国家和日本的政治在一天天进步，政治小说的贡献最大。他还把新民和改造国民性的重任放在戏剧的肩上，试图用政治化的新戏剧取代游戏精神的旧戏剧。事实证明，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当时以翻译西方小说闻名的林纾，看到了本国文明人对西方戏剧的误解，看到了丑陋的旧戏剧的徒劳和荒谬。他说:“报道政治和教学与文章无关。政教皆美，文章宜；一篇漂亮的文章不利于政治和教学。所以西方人只重视政治和教育，支持国家，造福士兵，不占外患的便宜。起初，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和作家一起娱乐心灵。虽然哈什和莎士比亚的思想是古老的，但感谢神和怪物，文明人是平静的，不认为自己有病。”这里有哈什和莎士比亚，也就是哈代和莎士比亚。林纾想说明的是，英国是一个有“新政治”的国家，但人们不会因为他们的“旧”思想而丑化他们。而且，“他们中间那些有名的沉湎于莎士比亚的诗的人，那些从家里背出来，却从不停歇的人，给他们一个梨园，作为学校，作为秀才的女儿。所以他指出，一个国家富强的根本是政治和教育，文化是果实，而文化决定论和工具论却颠倒了这种因果关系，以果为因，以果为因。郭宝昌的“游戏”理论显然是在试图纠正偏差，而扭转颠倒的因果是多么困难。但既然问题提出来了，更多的人会去思考京剧的未来，去探索更多的可能性，去还原京剧的游戏精神，这不一定是京剧的福音。(谢希章)

【纠错】